这是一条由流光组成的通道，小凡的意识突破星光后进入了这里。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条通道里穿梭了多久，可目光尽头的看上去像是出口的光点，几乎没有怎么变化过。
如果换成其他情况，小凡一定会认为自己被耍了，可既然是自己的师尊，那就不可能会害自己，那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就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流光出现了一阵波动，并不是他眼花，紧接着这波动愈发剧烈，然后环绕着小凡的流光如琉璃一般爆散开来，仿佛这通道原本是一处牢笼，而那一片片的镜面上，此刻正播放着令他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
那是一间小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教室，也就是他儿时上学的地方。
灵兽老师在黑板上画画，画了一头展翅高飞的雄鹰，呼之欲出。
“这老师画的好像一只鸡啊...”一个男孩儿盯着雄鹰密集的羽毛，鬼使神差地喃喃出声，声音很轻，可却被领座的同学听见了。
“老师！班长他说您画的雄鹰像只鸡！”那名同学大声地把男孩儿的自言自语喊了出来，引来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回头盯了男孩儿一眼，也不去擦额角的汗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
镜面上的画面在时间顺序上非常错乱，小凡随意地选择看完了一块镜片，皱起了眉头。很奇怪，这老师和学生他都认识，唯独这个男孩...透着一股古怪，似乎认识，可仔细想想又好像没见过一样，而最奇怪的是，他的记忆里课堂上并没有出现过这么不和谐的事情才对...
小凡带着心中的疑惑，有选择性地挑了一块镜面开始观看。
...
画面里的男孩儿比方才看上去还要年幼一点，看周围人的表情，都是怯生生的样子，恐怕是刚开学同学之间都不太熟络吧，但很快他们之间就打成了一片，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团体，只有男孩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班级里瞬息安静了下去，在一番小凡熟知的敲打后，班主任公布了班长人选。原则上班长都是由女生担任的，可这个班却破例，让男孩儿成为了班长。
窃窃私语声四起，男孩儿显得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那些声音里大多都是“哼，还不因为他是村长的孙子。”诸如此类的话。
小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同时觉得这个班人的素质真是堪忧，和他印象里的完全不同，因此他对这些内容的真实性抱有很大的怀疑，为此他这次有目的性地挑选观看了男孩在学校这个阶段的历程。
从进学校第一天的怯懦，然后是热心帮助班里的残障同学，接着交到了一些狐朋狗友，一步步地，看上去似乎都没什么问题，但以小凡拥有【极念】的经验，深知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果不其然，在三年后，在时间上与小凡被群殴几乎一致，紧邻毕业，而所有的矛盾也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
三年级的时候，班里换了班主任，因为马上就要进入三年实训课，王塔的那套地狱式课程受到了班里许多同学的家长的投诉，西岸的家长们生怕自己的孩子都变成满脑子肌肉的怪物，所以由村长提名了一位偏文的男老师。
然而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与常见的文科男老师不同，这位新班主任不仅守旧死板，而且态度比起王塔那种外刚内柔的处事方式完全不同，刚刚上任就对整个班级进行了大清洗，而头号目标就是作为班长的男孩儿。
先是男孩儿平时一直和同学偷偷溜出村子的事情被曝出来，新班主任在课堂上进行了严格的批评，从而杀鸡儆猴。然后类似的事情还有不少，比如男孩写字方方正正，也确实如他的性格一样一身正气，灵文老师拜托男孩刻写灵文，新班主任来视察，不断在旁边刁难他。
于是在某一天，似乎是时机成熟了，男孩儿的作业被人藏了起来交到了第二天批作业的新班主任手里，新班主任借此大做文章，顺势撤掉了男孩儿的班长职务，如此一来，即便是村长出面，也说不出什么。
小凡叹息了一声，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偶然，但事实上，这个新班主任就是整个西岸的一个缩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他，会被排挤是必然的。如果不是有王塔对男孩儿多加照拂，恐怕男孩儿连狐朋狗友都交不到吧。
虚假的事物终有一天会破灭，男孩儿不曾拥有过真物。
镜中的西岸，是真正的鱼龙混杂，外地人排挤弱势的本地人，试图占据主导，就好似人身体上的毒瘤，而男孩儿作为村长的孙子，自然会成为首要被攻击对象。
男孩儿在这三年里成为了一个内在热情而有责任感，但外在依旧很腼腆、很内向的人，导致他暗恋着班上的某个女生却没有勇气去告白。
小凡印象里的那一天如期而至，男孩儿先是被一群混混一样的人找茬，乱翻书包，胳膊锁喉，拍脸颊，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已经无法引起男孩儿内心的一丝波澜，但直到...人群中出现了那个女生，并且男孩儿被按在地上，被人拿手抓着头被迫看着那个女生被这群混蛋轮流进出，女生那副顺从又熟练的模样，让他彻底崩溃了。
漆黑的灵气从他身上爆发开来，画面变得一团墨黑，再恢复的时候，不管是混混，还是那个女生，都变成了碎肉...
这件事在村长的镇压下被瞒住了，所有死难者被捏造成了外出被灵兽袭击而不幸遇难，不过确实从尸体的伤痕来看，不像是人为，只能被判定成是某种残暴的灵兽所为。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男孩儿则是被带进了一座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小凡并不陌生，相反，那几乎相当于他的秘密基地，小时候他经常去那里找三个光头玩。
但这一切对于男孩儿而言却如同地狱，在这之前虽然他也会被村长带来这里体检，可今天，不管是村长还是那三个穿着生化服的实验人员，他们的目光都不像是在看一个人类男孩儿，而更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的实验素材！
男孩儿由衷地感到恐惧，可他被束缚住了，不管他如何挣扎嘶吼，都无济于事，理应保护他的村长爷爷，现在却是一副满脸期待的表情，这让男孩儿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恶寒。三名实验人员切开了他的血肉，在见到了黑色的血管以及强壮了数倍且能迅速愈合的肌肉后，喜形于色，既像是多年的研究取得了成功时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也更像是发现并触及了某种令人敬畏的禁忌之物的那份激动。
男孩儿在人和怪物之间不断转化，而为了能更好地研究他的身体，最早是用支架撑开伤口，可渐渐地，男孩儿的自愈能力日趋强大，甚至足以崩断实验室里最坚固的金属，于是三名实验人员想到了个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把男孩儿切成几份，分别收容到不同的实验舱。
首先是有点担心的，倒不是说担心男孩儿的感受，而是害怕把素材给毁了。但男孩儿超强的自愈能力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即便躯体四分五裂，男孩儿依旧能用意识操控各个部位，这一表现让四人的目光更亮了一些。
接下来的三年，村长代他辞掉了实训课，他不能再跟别的孩子玩耍，而是每天都要往返于实验室和自己的家，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可他所知道的世界，就只有这个村子那么大，在这里村长就是天，他能忤逆天意吗？
当然是不能的。
对于他而言唯一的慰藉，就是每天回家能搂着自家的阿旺在门口坐会儿，可即便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救赎，在没多久后也被夺走了。某一天醒来，阿旺的尸体就躺在他的门口，阿旺是被毒杀的，可它就算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还是想着来找它的小主人。
他哭了，哪怕是被非人对待了那么久，他都咬紧牙关没哭过，可这一天，他哭了很久很久，嗓子哑了，眼睛肿了，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黑气与恢复力。他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他没有能力杀死现在的自己。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十五岁，男孩成长为了少年，可他剑道天赋平平，更是因为身体内自小就存在的黑色脉络，使得他在修炼时难以感知到灵气，灵气就仿佛是躲着他，但实则是畏惧他体内的黑气，这些少年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比起同龄人自己弱的可怜，而他也不愿意再因为体内隐藏的那份力量而伤害别人了。
这一天，少年参加了狩猎祭，原本预计勉强拿个成年资格的他，不幸遇上了兽潮。在一个小凡熟悉的女生的帮助下，少年逃出生天，可惜的是刚出狼口，又如虎穴。他们被一群小鬼盯上了，大福为了让妹妹逃走而断后，却被小鬼的首领摘下了头颅挂在旗帜上，而长相年幼可人的小元，则是被小鬼们争抢成了碎块，他们舔舐着小元的身体碎片，尤其其中一个更是对着小元的断裂的下体拼命地耸动。
惊人的黑色灵气铺天盖地，百兽哀鸣，一段黑幕后，只剩下满地的白骨，虽然现场状况惨不忍睹，另外还有好几名闻风赶来的学员与导师牵连其中，但最后村长还是给他评了个魁首。
少年的心境已经到了几乎崩溃的地步，他回到家里，想要抱一抱家里新养了快三年的阿汪——一条与原本的阿旺一模一样的黑黄杂色土狗，爷爷说是找了同品种的**再生的，少年没有多问，也不需要去管是真是假。
临近成年仪式，过年的气氛又浓郁了些，少年在家里找了一圈没见到阿汪，于是挨家挨户问了一遍，对于少年的询问他们大都遮遮掩掩，一番寻找后，终于有一位老婆婆告诉他，狗没了，被打狗人打了去做年夜饭了。
这个结果对于他而言是五雷轰顶，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那么漆黑，自己已经不想再睁开双目多看哪怕一眼。
成年仪式上，少年在万众瞩目下，在所有村民骇然的目光下，浑身爆发出滔天的灵气，而后一拳轰碎了真灵石像！结界破碎，由于正值过年，村内大部分战力都聚集在了灵山上，正是村庄外围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
还留守在岗位的狩猎队队员瞬间就成为了狂笑着冲入结界的魔物们的大餐，血色的浪潮一路铺展到灵山脚下，将灵山之巅的村民们团团围住。
没有一个人逃出生天，村长在弥留之际，不知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别有用心，他告诉少年，少年所经历的所有惨剧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少年早日觉醒。可少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尤其他得知爷爷利用了他的父母，甚至把他们二人...他把爷爷的尸体剁成了烂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那些魔物们匍匐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
未过多时，轰隆隆的机甲军队降临于此，只见到满山浮尸漂橹，无一活口，而少年早已远去。
...
这时，原本静止不动的镜面开始向着小凡身后流动而去，小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铆足了劲去记下后面镜面上的画面。
...
红褐色的土地，暗红色的天空，一眼望去，没有任何植被，只有徘徊游荡的魔物。空气中弥漫着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尸体腐败的臭味，好战的魔物往往两两相遇，就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然后不顾一切地厮杀在一起，不多时，胜利一方就会将失败一方的血肉完全化作己用，可以清晰地看到，吸收了另一方的魔物身上的魔气明显浓郁了数倍！仿佛这就是他们独特的修炼方式！而且最重要的是！吸收者身上出现了被吸收者的一些特征，这些特征使得魔物们拥有了更丰富的战斗方式。
而少年在击杀了第一只魔物后，也察觉到了这点，于是他开始了猎杀，仅仅过了数天，他就把自身的魔气强化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距离最初离开村庄时，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远远超越了他在村子里修炼正常灵气的十五年的积累，就好像这里才是他应该生存的地方一般。更奇异的是，他能够自由控制身体特定部位的魔物化，这使得他的战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
这一天，他在这片破败的大地上发现了一个村庄，那是一个聚集了不少灾难幸存者的村庄，规模有千余人，而少年围绕着村庄观望了许久后，第一眼见到了一名外出的村民时，险些将之当成了魔物。因为这些村民，没有如少年所居住的村庄那样可以隔绝魔气的结界，无一例外发生了变异，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出现了魔物化的痕迹，可这也让他们拥有了在这末世生存下去的资格。
少年从这名村民嘴里套出了情报，于是决定加入这个村子。他的到来，首先是受到了大量的反对之声，但就当他轻易战败了村子里最强壮的男人之后，他受到了村民们的热烈欢迎，并请求他成为护卫长。
这里的人们，每一天都要与魔物战斗，可以说是相当的好战，可同样，饱受魔物袭击困扰的他们，发自心底向往着和平，因此，他们比起任何地方的人都要团结，更加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同族。
为了融入这个团体，少年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幻化成了魔物的样子，不久后，这里就成为了他的第二故乡，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厌倦了孤独地流浪，他想要忘记所有的痛苦，在这里度过余生。
但就在这一天，联盟派来的军队轻易摧毁了这个村子，村民们四散逃离，却被肉眼不可见地光芒挡住了去路。临死前的恐惧惨叫，震颤云霄，少年眼睁睁看着那位与他已有婚约的小姑娘被当做魔物处死，自己却无力回天，只能在偷袭吸收了一名士兵后，混入了撤退的军队中。
或许在以后的每一个日子里，同伴们倒在血泊中对着自己哭喊求救的情景会化作梦魇缠绕他一辈子吧。
...
镜面流动的速度愈发加快，小凡来不及去深思，只能无奈地用眼睛粗略地记录接下来的事情。
少年加入了军队，在碾压灭杀了数个相同的村子后，活捉关押了几名强大的俘虏回到了东边沿海的一个巨无霸国家。而让小凡眼前一亮的，是这个国家的王竟然是他的一位熟人！
...
东海陷入了枯寂，所有海岛沦陷沉入了海中，成为了深海中不见天日的孤坟，双子王陨落，黎族在这危难之际受到了上条一族的倾力报复，于是东之国现在的主人，即是当代上条一族的族长，上条祈。
与其他地区不同，这里的主要战力并非驾驶机甲，而是穿配一种名为【战衣】的神奇装甲。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座算不上华丽的宫殿里，一道婀娜的身影背对着立于上方，那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刚刚好垂落遮掩住了她令人想若非非的身体曲线。
少女穿着蓝白色相间的水手军服，过膝的长袜和黑色军靴，戴着白色的水手帽，她回过头来，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威压，似是在审视。
少年不知，在进入国境的时候，暗中有一台扫描设备，可以清晰显示出一个人体内的魔气含量，进而及时对受感染的人员进行治疗，而少年体内的力量所引发的警报，直接传达到了上条祈手中，上条祈做出了判断，让军队的军官稳住少年，最后将他召见到了这座对外能够抵挡千军万马，对内可以绞杀王级强者的远古至宝中。
小凡看不清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最后看样子，少年成为了上条祈的手下。那时的东之国已经算不上是四大国了，而是成为了西之国的附属国，未过多久，上条祈受到了西之国国主的召见，看她隐藏起来的憔悴神情，小凡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抵达西之国后，上条祈总是孤身一人前往西之王的寝宫，并且每次回来，都面色苍白，尤其是去的第一天，回来时候连走路都走不太稳。一天又一天，少年察觉到了什么，在一个清冷的月夜湖畔，上条祈对着少年哭诉，然后两人缠绵在了一起。之后的每一天皆是如此，晚上去寝宫，半夜再野战，直到，上条祈怀上了孩子。
小凡看这一段看的火热，要不是时间紧迫他都要在这里冲一发了，看着某个特别的人跟自己有过某种想法的女生做，真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就宛如身临其境，代入感爆表。
少年怀着侥幸心理，毕竟这孩子是谁的很难说清，可当天，他的住所就被西之王的直属部队，十色骑士团重重包围，具体原因不明，但少年与上条祈的苟且之事已经被查明。
而最让少年崩溃的，是前来捉拿他的领队，竟然是...
这里的画面看不清晰了，兴许是少年心境波动太大，导致记忆出现了模糊。
最后，上条祈被关押进了西之国的一间特殊的囚室，在那里接受洗脑与调教，直至成为了一具只懂得合欢的傀儡，而少年则是被发配前往墙内进行探索，他们的孩子，被西之王从上条祈的子宫里取出，祭炼成了咒器，用来操纵神智被摧毁了的上条祈。
进入墙内，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或者说是十死无生也不为过。毕竟在墙内居住的，是货真价实的魔人，而不是那些流落在外头零星的魔物，他们之间的差距，是难以去估量的，即便是王级强者，也必须率领部队才能勉强探索外围，至于深入，那就根本是送死而已。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少年拥有的特殊力量，这个隐秘，是上条祈为他付出生命保守的最终武器。借此，少年不仅在墙内活了下来，并且在墙的最深处寻到了一枚匕首。
当这枚匕首出现的时候，小凡隐隐感觉到这条通道似是要因为它而提前崩塌了。
少年成为了青年，并且获得了强绝的力量，但是想要复仇可能还力有不逮，他不知道他的敌人到底有多强，所以他选择了吸收外围的调查人员进行第二次潜入，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将自身的黑气压制到了无法探测的地步，这是他这些年咬着牙，含着恨拼命锤炼的结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去复仇！用同样残忍的手段去夺走他们深爱的人！
青年成功了，他靠着自己的隐忍逐步上爬，直至成为了...整个地上界真正的统治者——地上王，其女儿的专属骑士。
镜面流转得越来也快，小凡只来得及看到最后的一张画面，那是一片枯萎的森林，青年在这片世界的中央，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团小小的，柔软的，轻轻一碰就仿佛会化作蒲公英飘散的金发身影。
青年悲愤地哭喊着什么，最后他放下了金发女孩的尸体，拔出黑剑指向天空。一朵花，又一朵花，从金发女孩的身上绽放，就像是起到了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效应，以女孩为中心，枯树生花，大片的花海铺展开来，蔓延四方，盖过了遍地的尸骨，使这里成为了世间最美的葬冢。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雷鸣不断，乌云翻滚，规则如天网，显现而后破碎！一只大手，上面缭绕着星辰，探下似要将青年捉拿，只是不知为何，小凡从那只手掌上，感到了一股亲切，就像是放学回家来接你的父母伸出的那双饱经风霜的带有老茧的手，将要牵起你稚嫩的小手，带你回家...
可这一切却直接导致了青年正在进行的疑似要复活金发女孩的某种仪式被打断了...金发女孩肉眼可见地开始枯萎，这代表着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
心中隐隐作痛，小凡伸出手想要触碰镜面中的金发身影，他的指掌间莫名地萦绕着无穷生机，想要，无论如何都想要救她，可却...
“啪！”镜面爆碎，在这块镜面之后的所有镜面，也接连粉碎了开来，意味着这之后的事情小凡已是无法得悉，也或许是因为那只手掌的原因，干扰了时空。
流光远去，视野的尽头，一道十字星光飞速靠拢而来，最终穿过了小凡的身躯，完成了虚幻与现实的切换。
小凡的手掌按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对方身上足以致死的伤口复原了，出于本能地，小凡使出了灵锻，顺手修复了对方的武器。
他的大脑中翻腾着方才所见到的一切，根本无心去管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周围的景象，断壁残垣，四处挂着残肢。曲终人散，但都已经不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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